【一條蹺的誕生】荔園回憶 小店起死回生
農曆新年與家人去荔園,是不少六十後、七十後的童年回憶,同樣是七十後、36歲的Kenji對荔園也有份特別感情,由於兒時家境不好,一家人去荔園是奢侈活動,Kenji每次去到都特別興奮,最記得餵大象食香蕉和掟香口膠。2014年,香港人經歷過不一樣的半年,社會氣氛不太好,適逢Kenji經營的川菜館生意下滑,他發現很多人喜歡懷舊,「總覺得以前好些、開心些」,決定將店舖改頭換面,易名「荔苑」,將昔日的鬼屋、大象「天奴」、過山飛龍等融入餐廳設計,吸引三代同堂來想當年一下,縱使小店坐落佐敦的小街,但人龍不斷,短短兩個月營業額逾百萬元,小店迅速起死回生。
打開荔苑的餐牌,菜式都很「正經」,保留川菜菜式,也加入中菜如樟茶鴨,「很多客人扶老攜幼來,快餐未必適合三代人的口味,中菜較適合一家大小。」Kenji刻意加入兩款兒童餐,訪問當日便見到有女客人柯打,聽住店內播放的兒歌,回味食兒童餐的滋味。
近年個個相機食先,Kenji希望食客又食又影,「以前做食肆,做好食的部分就得,現在不可以,個個鍾意影相放上網,本來想以舊香港、舊屋邨為主題,但很多人已做,引不起爆炸性的話題。」經過一輪資料搜集,Kenji決定以荔園為主題,自行設計店面畫3D圖,節省一筆設計費和時間,以50萬元改裝2,100平方呎的店面,「我希望客人是專誠來我的店。」
生意好加租被逼遷出
Kenji有10年生意經驗,年輕時做過清潔也賣過衫,留有一頭長曲髮、穿着牛仔褸的他曾是Band仔一名,經Band友介紹進入蔬菜批發一行,租用別人菜欄的一角,從凌晨兩點工作至翌日黃昏,「坐在一角不停揀菜削薯仔,再交到餐廳,最初只有幾千元收入。」後來他在內地開設食材加工廠,不需要親身上陣,每日工作3小時,高峰期可賺20萬元,當時他未夠30歲。
也許是踏入30歲的衝擊,反正自己做食材供應,Kenji索性開拓餐廳業務,當時是金融海嘯後半年,他以5萬元頂手費,月租4.5萬元租下佐敦廟街一個火鍋店舖位,經營川菜館,「當時佐敦只有我一家做川菜,食完個煲可以加水打邊爐。」
首半年一直蝕錢,當年開始興起食川菜,飲食雜誌為此做專題,找來Kenji的招牌菜麻辣生蠔煲放封面,其後晚晚大排長龍,高峰每月淨賺10多萬元。首次開店的Kenji對租務不甚了解,3年死約過後,業主靜悄悄將店賣出,只給他兩星期遷出,「當時生意好好,後來業主給兩個月期限,但租金加倍。」
吸引遊客認識舊香港
從廟街搬到恆豐中心後的小街,人流大減,「食辣條路愈來愈窄, 食辣的店愈來愈多」, 生意一直下跌,去年幾乎「蝕入肉」,每月蝕10萬元,蝕足半年,不得不為小店想出路,「已經是最後一筆資金瞓身下去」。
花了兩三個月改頭換面,去年12月店舖重開,初時生意仍無起色,直至有雜誌介紹,上月初門外又排起長龍,成功製造話題,「排隊是預期之內,不過無預到生意額咁好。」輸候籌設計成荔園入場券的模樣,客人可留為紀念,等待總算是有回報。從早到晚做過不停,員工翌日集體辭職不做,Kenji於是出動加薪一招,加幅最多3,000元,並設落場時間和提早關店。
轉型至今短短兩個月,成績算是不錯,收支平衡有盈餘,營業額逾百萬元,但Kenji深明話題之作未必能長時間維持,現時他希望擴闊客源,吸引外地遊客以另一方式認識舊香港,同時想小店的延續性,但他不想開分店擴充,「眼見很多店一擴張就很快死,我想一步一步來。」